準備終極的憲法爭論
由於只有0.19%15歲以上的加拿大人認為自己是跨性別者,性別代名詞選擇的問題對大多數人來說似乎微不足道。根據加拿大最新(2021)人口普查數據,15-19歲的加拿大人口中有0.3%是非二元性別。雖然非二元性別只涉及一小部分人口,但這一比例遠高於35歲以上的加拿大人。對於跨性別者也可以進行類似的觀察:雖然跨性別人口僅佔加拿大人的0.19%,但15-19歲的加拿大人有0.44%是跨性別男性或女性,而50-54歲的人中只有0.13%。這一代非二元青少年的比例是父母輩的3倍以上。
然而,這已成為加拿大政客的最終衝突點,沙省的莫伊(Scott Moe)、安省的福特(Doug Ford)和紐省的希格斯(Blaine Higgs)等保守派省長對兒童在未經父母同意的情況下選擇性別代名詞表示擔憂。
安省省長福特(Doug Ford)表示,「向我們的小孩灌輸思想不取決於老師,也不取決於學校局」,「最重要的是,在孩子做出決定時,父母有權利傾聽並確保他們了解情況,父母有責任傾聽孩子在做什麼。」
福特省長是要表明父母有權知道他們的孩子是否在學校試圖改變性別代名詞或性別定性。
儘管福特就這個問題發表了聲明,安省把這個問題留給了學校局,並沒有製定任何官方政策。然而沙省Saskatchewan及紐省New Brunswick都推出了維護父母權利的正式政策。
紐省省長希格斯(Blaine Higgs)是第一位支持父母權利的省級領導人,他宣佈從7月1日起,未經父母同意,16歲以下的學生不得在學校更改性別代名詞或性別定性。
沙省的納入家長(parental inclusion)[註1] 和同意(parental consent)[註2] 學校政策,已於8月22日生效。學校在更改16歲以下學生在學校使用的首選姓名和性別代名詞時,必須尋求家長的許可。
另一項政策規定,父母和監護人必須獲得性健康教育課程的內容,並可以選擇拒絕讓孩子參與。
還有另一項政策,省府責成學校局必須立即暫停有任何第三方組織帶領的性健康教育,同時教育部對教育資源進行審查,以確保與課程成效保持一致。
九月底,因為多個由政府資助的性別多樣轉化團體司法挑戰,一名沙省法官頒佈了禁令,暫停省政府的父母權利政策,直至法院全面審理。
法官梅高(Michael Megaw)裁定對這些年輕人的保護,超越政府表達的父母權利。
沙省省長莫伊(Scott Moe)在法官頒佈禁令當天承諾提前召回省議會,將該政策納入立法並援引但書條款(not withstanding clause)。反對黨新民主黨認為該法案踐踏了兒童權利。省兒童權益專員認為該法案侵犯了性別認同和表達權。
在過去的幾年裡,活動人士迅速而悄悄地在全國各地的學校中實施了有關性別的政策。現在,一個又一個省份都有政策規定,如果孩子決定改變自己的名字、性別代名詞或性別,老師或學校管理人員不應通知家長。
家長有理由擔心全國各地學校在此類議題上的教學內容。這並不是如一些人聲稱的那樣,家長們試圖阻止課堂上任何類型的性教育,他們是關心所教的內容,渴望知道孩子在學校改變性別的決定。
上月有成千上萬民眾在全國各地上街,抗議學校的性別認同政策,要求父母的知情權被承認。亦有大批支持政策的人站出來反抗議,雙方在多處對峙。
溫哥華市長沈觀健(Ken Sim)當天發表聲明表示:今天,我們面對著無知和偏執的衝擊,我們絕不能讓仇恨取得勝利。在溫哥華市政廳,我們為每位跨性別、性別多元化或酷兒群體成員感到自豪。你們很重要,我們與你們站在一起。
總理杜魯多在家長遊行當天在X(以前的Twitter)上譴責家長抗議活動。他發文說:「讓我澄清一件,跨性別恐懼症、同性戀恐懼症和雙性戀恐懼症在這個國家沒有立足之地。我們強烈譴責這種仇恨及其表現形式,我們團結一致支持全國各地的2SLGBTQI+ 加拿大人」。
最新民意調查顯示,當被問及他們更喜歡哪種學校政策時,五分之二的加拿大人(43%)表示,如果孩子想要改變自己的身份,家長應該被告知並且必須給予同意。七分之一(14%)的人表示家長不應參與此決定。在這兩組之間,另外三分之一(35%)的人認為應該讓家長了解學校正在發生的任何變化,但這些變化不應需要家長的同意。有18歲以下子女的加拿大人比沒有學齡子女的加拿大人更願意先徵得家長的同意(48%比41%)。
我們100%的公立學校從小就教導孩子,性別是流動的,你可以改變它,性別實際上是一種社會建構。
這種改變是在沒有諮詢父母的情況下發生的,也是在沒有公開討論的情況下發生的。
現在,家長們開始反擊,要求對孩子的教育方式擁有發言權,但這個潛行體制卻拒絕了他們。
這一種激進的邊緣觀點,把父母排除在孩子生活的重大決定之外。這是由加拿大大部分主要媒體推動,並得到一如杜魯多等極端思想控制政府支持的政策。杜魯多政府駁斥了父母應該被告知,並把他們打造成為「極右」或充滿仇恨的敵人。
如果在這個問題上保持沉默的大多數人繼續把頭埋在沙子裡,並允許我們的媒體和政治統治階級中的激進邊緣分子控制言論,那麼沒有人能夠幫助我們的年輕人傾聽問題另一方的聲音。更重要的是父母必須了解子女正面對這些衝擊,自小認識自己的性別和人的價值。
【註】在October 20, 2023,沙省政府通過了《父母權利法案》,並援引了《加拿大權利與自由憲章》但書條款。《法案》概述了家長在子女教育方面擁有的許多不同權利,包括:
[註1]如果要向學生展示性健康內容:
‧在向學生展示性健康內容之前至少兩週,校長告知家長:性健康內容的主題;
‧提供向學生展示性健康性內容的日期;和
‧如果家長或監護人選擇這樣做,不讓學生參與展示性健康內容,請向校長發出書面通知;
[註2]若學生未滿16歲,則在學生的老師和學校其他員工在學校使用該學生新的與性別相關的首選姓名或性別認同之前,須徵得家長同意;
撰文:梁英年博士,時事評論員、溫哥華「週一祥談」電視節目主持,曾長期任職聯邦政府部長助理。